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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有骚气

“日夲该说的我也说了,细节的东西我就不分析了,接着我来说说徳国,为什么我要给徳国打上问号,这还得从苏修说起。我口渴了,帮我倒杯水。”

“好。”

南易站起来,走到长条桌边,拿起托盘里的一个玻璃杯,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温水。

刘贞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去年,苏修进行了西方军演,出动了五十万士兵和上万辆坦克,威风,的确是威风。

可他们威风过头了,把所有国家都吓着了。

我想,除了苏修等少数国家以外,其他国家都害怕、不想地球上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存在。

苏修自己本身的经济结构就比较畸形,如果顺风顺水还好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造成动荡,有很多势力会帮忙推一把,让苏修尽快掉入深渊。

苏修动荡,东欧就会混乱,东欧一乱,徳国的曙光就来了,东西徳合并就成了可能。

我之所以打问号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东西徳合并,徳国就有了一个巨大的内需市场,他们的产能就可以内部消化,还有东欧也会成为徳国的商品输出市场,徳国就可以顺利度过危机。”

“东西经济差异化,你觉得徳国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刘贞斩钉截铁的说道:“共同富裕,对富人增加税收,提高社会的整体福利,让贫富差距维持在一个允许的范围内。”

啪啪啪!

南易双手使劲鼓掌,“精彩,非常精彩,感谢刘老师给我上了一课。”

“你少来,我能想到的,你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的政经学还是你给我启蒙的。”刘贞睨了南易一眼,嗔道。

“那不能这么说,我就像是你的小学老师,教给你的都是皮毛,你现在的学识,却足以当我的大学老师。”

“才怪,谁信你。”

“呵呵,格局高的说完了,我们说点接地气的,我看二楼的墙上受潮了,瓦片肯定漏水了,得找人来拆漏。”

“在瓦片下面加一层油毛毡?”

“不行,油毛毡过不了多久就会老化,我看趁着现在房管所容易批,干脆直接把房子推了重建。”

“不行,我都住出感情了,不能推。”刘贞摇摇头说道。

“那就在屋顶增加一层水泥钢筋的平台防水层,然后在水泥上面再盖瓦片用来装饰。”

“这个可以,那我们翻修的时候住哪?”

“你想住哪就住哪,奶奶家、百花深处胡同,还有九张机那里我也给自己留了一层,随时可以去住。”

“去奶奶那住。”

“行。”

说干就干,第二天,老洋房里重要的东西就被打包带去了南易奶奶的四合院,一些不常用但是要保存的东西,暂时被送去了九张机。

半天搬完家,南易下午又去了一趟房管所。

按规矩来说,家里的房子要大动,都要去房管所报批,只不过这事民不举官不究,和自行车税一样,所有人都不是太重视。

可南易想来,该办的手续还是办一下比较好,反正也认识房翀,这事情不难办。

找了房翀,很快就登记了一下,得到了批准。

南易接着就把找人的事情委托给房翀,这对房翀来说可不是什么麻烦事,而是一个给双份人情的好机会。

南易求他算欠他一个人情,干活的人又得欠他一份人情,这一类的“麻烦事”,房翀巴不得越多越好。

钢筋水泥也好办,山の味的名义去买可以很方便的买到,只不过钱要多出点。

材料很快到位,南易计算了余量,材料肯定有的多。

干活的人也很快到位,只是领头的人叫房栋,这让南易有点不爽。

或许是人实在,又或许是以前被人问起过,房栋一见南易就自报家门。

“南同志,我和房翀虽然是堂兄弟,他能给我介绍活是人情,我绝对不会拆他的台,所以你可以放心,活我肯定给你干得利利索索的。”

“我放心,我肯定放心。”

南易和房栋握了握手,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房栋上了二楼。

“在房顶铺一层水泥板,你觉得现在墙面可以支撑不,要不要增加支撑柱?”

房栋走到墙边敲了敲墙,又用铲刀把墙上的石灰给刮开一块,瞧了瞧里面用的是什么材料,接着一连刮开几个不同的点。

“南同志,应该撑得住,这墙大半是用青石垒起来的,支撑力足够,不需要增加支撑柱。”

“那就好,那你跟我说说,把水泥板现浇弄好,再把瓦片盖上去,你要多少时间,又要收多少钱?”

房栋抬头看了看房顶,估摸了一下面积,很快就得出数字,“需要半个月,因为现浇好了,还得等它干才能铺瓦片,钱的话,这活需要四个人……”

“你不用告诉我几个人,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总数字。”

“六百。”

房栋说这个数字的时候,明显有吸溜的动作,说明有点心虚。

南易脑子里快速的计算,小工1-2块,大工3块上下,一天撑死了不会超过12块,这个活下来,房栋至少挣400。

“可以,价钱和时间都没问题,我只求你把活给干好。”

“这你绝对可以放心,要是干不好,钱我就不要了。”房栋拍着胸脯说道。

“我先给你二百,剩下的,干完活再给,行不?”

“可以。”

“那你尽快开干吧,上面的大梁别动,明天六点请木匠来一趟,给房梁披红。”

“行,行。”

第二天,木匠早早的过来,等南易上过贡品,点上鞭炮,木匠就帮南易在大梁的中间用红丝线挂上大百寿金,又在两头的末端圈上红纸。

比较迷信的说法是大梁里有梁神,惊动他老人家要打个招呼。

南易不太信这个,可他信心理学,相信心理暗示,多做点,心里也会多一分安慰。

仪式结束,南易把房栋叫到一楼,去房间里拎出一个袋子。

“四条阿诗玛、四条希尔顿,你给师傅们发一下,我不能每天来,烟就不能每天发,你们多担待。还有院子里有两箱可乐、两箱芬达,边上的啤酒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随便喝,带回去也行。”

“这这这,这多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们来我家干活,招待你们是应该的。出了院子,沿着左边走两百米左右,那有家小饭馆,我已经和饭馆的老板说好了,一天四餐,早中晚,还有一餐点心,你们过去吃就行,钱我会和他结。”

“这这这……”

“一切拜托,我就先走了,还有事。”

南易走后,房栋就在那里感慨,“给这样的主家做事就是舒坦,活一定要干的妥妥的。”

话说,方梦音的四合院什么都好,地段好、房子也好,可就是有一个毛病,没有卫生间。

南易当初倒是想改出一个来着,可这地儿靠近通惠河,不像百花深处有现成的下水道可以对接,这边最近的下水道都在二里多地外的一片当年苏修援建的建筑那儿。

那儿也就是如今的国企职工宿舍,南家就在那一片,想要把下水道对接过去,这动静可就不要太大了。

也因此,南易每天早上就多了一个活,那就是倒夜壶。

一天大清早,南易左手捂着鼻子,右手端着一个夜壶,趿拉着拖鞋,脚步匆匆的就往胡同里的公厕走去。

到了公厕门口,男厕这边还好,女厕那边排着长长的队伍,年纪小的孩提年华,年纪大的走路都得有人扶着。

毫无疑问,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争吵一如既往的在那里进行。

争排位。

佝偻着腰的那是半急不急的,还可以再撑一会。

站的笔直,双腿之间都塞不进去一张白纸,脸色发青或者发白的,不用说,那已经是忍耐到极限。越是这样的越是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事;也不能太放松,从紧绷到放松这个临界状态,有些东西可能会憋不住跑出来。

临门一脚绷不住的也是大有人在。

要说轻松的也有,那就是还能使坏吹口哨的,这样的多半都是小年轻,自己不急就憋坏,口哨一吹,小女孩的双脚就开始抖起来,面皮薄的两行清泪就往下流。

南易把夜香往粪池里一倒,又去小便处让身体得到充足的解放,最后抖动一下把家伙什塞回去拉上拉链的时候,边上一个正从通红到舒缓的大爷突然来了一句:“您吃了吗?”

“没呢,大爷,您吃咯?”

“吃了,吃了焦圈、豆汁还有一碗炒肝,这不,撑着了。”

“那大爷您胃口够好的,您先忙着,我还没吃呢,得去街口买几根油条去。”

“得嘞,您请好。”

南易拿着夜壶往背后一戳,遇见人就侧着点身走,当心不埋汰到别人,一路走到街口。

街口有个早点摊在这里摆着,说是早点摊也不太合适,除了油条,这里也没有其他吃的。

“老板,来八根。”

“只有六根,等会啊,我现在给你炸。”摊贩答应了一声,很快又拉了两条面抻着放到油锅里。

不到一分钟,油条也就炸好了,搁在铁丝框里沥了沥油,摊贩就用八分之一张报纸把油条给裹了起来递给南易。

南易会过账,拿着油条就往回走。

“你怎么不回来洗了手再去买油条啊?”走回到院里,刘贞看到南易手里拿着的油条,就一脸嫌弃的说道。

“咋地,嫌我埋汰了?”

“我突然有点后悔搬到这里来住了,上个厕所太麻烦了。”

“这不正好,让你回忆一下童年的时光。”

“嗐,别提了,我的童年可没什么美好可让我回忆的。”刘贞说着,把牙刷又塞回到嘴里,划拉了两下,复又拿出来,指着院子里的鸡爪连说道:“今儿个你要没事把树上的拐枣给清干净了,都往下掉了。”

“知道了。”

树上的鸡爪连都掉的差不多了,也就一些比较顽强的还在树上,眼瞅着阳春三月也不远了,上面的嫩芽有些也抽出来了,的确该让去年的老东西退居二线了。

把油条分了分,南易和刘贞还有几个保镖就对付着喝了一碗稀饭,刘贞吃完就去上班,阮志玲两人就远远的吊着。

南易吃完早饭没多久,这肚子就有点不对劲了。

“操,真会赶时候,在老洋房也没见着这么多毛病啊。”南易嘀咕着骂着自己的肚子,他全然忘了,原来他可是每天起来就会在卫生间里坐一会,今天看厕所里有人,他就歇菜了。

抽了点卫生纸,又拿上一张报纸,让虎崽跟着又上了公厕。

在公厕门口,让虎崽点了两根烟,南易拿着走到里头,见到没人,他就把两根烟往隔板上一放,卫生纸一揉往鼻子里这么一塞……

过了几年好日子,人也变矫情了,犹记得当年和小伙伴手里拿着机密文件,分蹲黄河两岸,一边说着谁谁谁该收拾了,谁谁谁长得真水灵,告着状,嘴里还嗑着瓜子。

要是碰到难缠的往粪缸里面扔石头,这状告到一半,还得提着裤头瞬做鸟兽散。

真他娘美好的童年。

神清气爽的出了公厕,回四合院收拾了一下,走上两里地,到了离着街口远远的地儿坐上车。

“去酒仙桥接个人然后去东直门。”

“是,南生。”

对路熟悉是一个保镖兼司机最起码的素养,在南易窝四合院的时间里,虎崽已经抽着空把京城的大部分地方都转了一个遍,对京城的路已经熟悉。

起码,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地方,他绝对不会走错。

车停在酒仙桥,南易透过车窗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庞二柱。下车,朝着人走了过去,“庞师傅,你好,我就是南易。”

“你好,就是你想请我去当大厨?”

“是的,庞师傅,我们先上车,我送你去上班,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好,那就走着。”

庞二柱是三轧厂食堂里的大厨,在那里干了二十几年,从十几岁的半大小子,直到现在的四十出头。

一手京派川菜烧的非常地道,就因为他,很多领导都喜欢去三轧厂视察。

至于南易是如何知道他的,这也很简单,闷三儿在京城的人面熟,想打听一点事不要太容易,有个理论叫六度理论,说是通过六个人就能和全世界的人认识。

虽然实际没这么邪乎,可闷三儿通过他认识的人打听京城地界手艺过硬的厨子这还是很容易的。

三天时间,闷三儿就给了他一串名单,南易挑了挑,选中了这个庞二柱先做为第一个公关对象。

闷三儿给的名单虽长,可合适的人其实也就那么三四个,其他的人呆的单位太硬,什么京城饭店的大厨之类的,谁不知道人家的手艺好?

可人家是干嘛的,做国宴的,挖人家,显得自己能耐?

“庞师傅,我已经让人带过话给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车子发动以后,南易就问道。

“说的条件都是真的?”

“真真的,知道您爹当年也是在大饭馆当大厨的,对饭馆的门道您肯定也耳濡目染,所以,您最好从饭馆装修就参与进来最好。您放心,只要你一上班,工资就开始算。”

“真能给份子钱?”

“一口唾沫一颗钉,第一年就按工资加退休金的方式给,满一年,您要是有意思,那您就提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该给您多少份子。”

“成,我就向厂里请个大假,先到您那干起来。”

“可以,那您等我通知,等饭馆的地儿定了我就通知您上班。”

“好。”

拿下庞二柱,南易也没有多少成就感,庞二柱有个儿子,还是厂里的临工,厂里没有多余的岗位,根本没机会转正。

庞二柱出来,也正好可以让他儿子顶职。

所以说,庞二柱本来就有提前退休的动机,碰到南易这个肯出大价钱的二傻子,他答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把庞二柱送到三轧厂的门口,南易又让虎崽开车往后海那边过去。

断金楼定位的是平民饭馆,庞二柱这个京派川菜厨子正好合适;而明珠楼定位的是倾向于私房菜的高档饭馆,要说这京城地界适合这种饭馆的那就得说是谭家菜。

谭家菜是清朝的宫廷菜,也是当下的国宴菜,听着就透着高档。

南易要去后海见的这位就是谭家菜的传人之一,上彭下秀全,和太平天国那位就差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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